《只有蕓知道》“非典型”馮氏電影 80%情節(jié)都是真事
由馮小剛執(zhí)導,黃軒、楊采鈺、徐帆、莉迪亞·佩克漢主演的電影《只有蕓知道》今日正式全國公映,該片改編自馮小剛摯友張述的真實愛情經歷,講述了漂泊半生的男人隋東風與妻子羅蕓十五年相濡以沫,羅蕓中年病逝,隋東風決定替亡妻完成遺愿的動人故事。
導演馮小剛覺得,每個年齡段有自己覺得舒服的事情要做。今年61歲的馮小剛現在非常想拍一些很美好的,對自己的內心也有營養(yǎng)的電影。與馮小剛導演之前的作品不同,《只有蕓知道》淡化了戲劇沖突,就像一首淡淡的、略帶憂傷的散文詩,慢慢浸潤著觀眾的內心。對于表演,導演也沒有給演員設定條條框框,片中很多戲都是演員臨場有感而發(fā)。新京報記者獨家采訪了黃軒、楊采鈺兩位主演,聊了聊影片創(chuàng)作的幕后故事。
馮導和電影原型是多年戰(zhàn)友
馮小剛和電影的原型人物張述是戰(zhàn)友,早年在部隊文工團當兵時倆人住一個宿舍。張述談戀愛第一天,在公交車上跟馮小剛說,我覺得這個女孩特別好,你幫我看看,馮小剛一看,說真好。女孩叫羅洋,和張述結婚后非常恩愛。2003年,張述夫婦從生活了十幾年的加拿大回國,投身電影行業(yè),至今參與了馮小剛十余部電影拍攝。不過,兩人回國第二年,羅洋就查出患有骨癌,2015年拍攝《芳華》期間,張述離開馮小剛團隊回加拿大專心陪伴妻子,一年后羅洋去世。從張述夫婦身上,馮小剛看到了愛情的理想狀態(tài),決定拍成電影,找來了《芳華》中合作的黃軒和楊采鈺飾演。拍攝《只有蕓知道》時,張述全程跟組,隨時為演員解惑答疑!八褪翘貏e深情的男人,直到現在還在思念太太”,楊采鈺說。
故事80%是原型人物真實經歷
《只有蕓知道》中,80%的情節(jié)都是真實發(fā)生過的。比如,東風給羅蕓買護手霜;兩人去看鯨魚的路上,東風跟別人打架,從警局出來后,兩人感情升溫;羅蕓去世后,東風一路開車去上千公里外的海峽看鯨魚,最后鯨魚躍出水面,東風把羅蕓的骨灰撒在了海里,這些都是真實發(fā)生過的。黃軒眼中的張述是一個非常風趣幽默的人,和片中的東風一樣,會經常搞一些惡作劇,比如教餐館的外國服務員說中文,將“謝謝”的中文換成“他媽的”,也都是原型人物的真實經歷。
而片中兩人在賭場用賭博的方式來決定是否答應求婚的戲,則是虛構的,是為了更戲劇化一些。
新西蘭的安靜幫助了表演
整部影片大部分場景都是在新西蘭取景拍攝,從新西蘭北島的奧克蘭,再到南島的庫克山、凱庫拉、克萊德等幾個地方都有取景。新西蘭給楊采鈺的感覺,就像電影的氣質一樣,非常安靜,自然風光渾然天成,“我從來沒有見過一邊是雪山,雪山下是綠地,有很茂密的樹,再往這邊就是海邊,在別的地方很難看到這幾個景象在一個畫面同時出現”。楊采鈺特別喜歡每天收工之后去外面跑步,感受那種氣場和磁場,讓自己內心也變得很安靜,“我覺得這種安靜的狀態(tài)對演這樣一部安靜的電影是很有幫助的”。
在新西蘭拍攝,每天工作10小時,每周有一天休息。這種工作節(jié)奏對于黃軒很舒服,他覺得如果連續(xù)不停拍幾個月,人是會疲的。每周休息一天,可以整理下內心,從角色中跳出來稍微喘口氣,洗洗衣服,鍛煉下身體,是一個很好的調整。
表演理念 這部戲更多是即興發(fā)揮
對于表演,導演沒有要求演員一定要把原型所有的特質表演出來,而是希望演員去感受角色。楊采鈺覺得,這部戲更多的是臨場發(fā)揮,讀完劇本,再融合新西蘭當地的風土人情,自己會有所感受。如果做了特別多功課和設計后再與對手演員表演,碰撞出來的火花不一樣。有一次拍戲,張述對楊采鈺說,你今天早上到現場,從我面前走過,我突然恍惚了一下,覺得羅洋在我面前走過。張述說這些話的時候,眼眶已經濕潤了。
在表演上,黃軒與楊采鈺的理念是一致的,“我沒有想過怎么去演,怎么去設計,只是特別想讓自己生活在這個人物的狀態(tài)里”。為了更接近人物狀態(tài),黃軒和楊采鈺提前去了中餐館體驗生活,整個拍攝過程,黃軒都穿著戲中東風的衣服,直到殺青后才脫下來。
動物戲 狗狗布魯是“專業(yè)演員”
片中東風和羅蕓養(yǎng)的狗狗布魯也是有原型的,是張述羅洋夫婦撿的一只流浪狗,狗狗去世之后,夫妻二人又養(yǎng)了一只貓。布魯得病那幾場戲是全片很大的淚點,布魯的一些反應和情緒特別到位,讓人心疼。與之演對手戲的楊采鈺在表演時,都被布魯的情緒感染,“它抽搐一下,就把我情緒給調出來了,整個人立刻進入了比較悲傷的狀態(tài)”。在平時的相處中,楊采鈺得經常討好它,“平時戲服里揣的都是狗零食,見到它就喂它吃!
黃軒說,布魯其實是新西蘭當地的一個專業(yè)“演員”,專門拍電影,有公司、經紀人,經紀人就是它的訓練師。導演會提前邀它的訓練師把所有動作告訴訓練師,訓練師就開始對狗進行訓練,到現場后一定會完成導演的指令,黃軒也被布魯的表演折服,“它非常專業(yè),幾乎可以完成你提出的所有要求,讓它躺著不動就不動,奄奄一息的,一喊卡,它就起來了,太神了”。
病房戲 沒排練,沒對詞
東風和羅蕓在病房的那場戲,導演特意放在最后拍,是在新西蘭的最后一場戲。拍攝前,導演把整場戲的臺詞修改了一遍,然后把兩位演員叫到車上,將重新寫好的臺詞念給他們聽。讀到一半,導演已經泣不成聲,點了支煙緩了緩,又繼續(xù)念下去。讀完臺詞之后,黃軒和楊采鈺的眼眶也泛紅了,三人都沒有說話,安安靜靜在車里坐了十幾分鐘,現場準備就緒,開拍。
兩位演員都沒排練過,甚至連臺詞都沒有對過。黃軒回憶起這場戲,仍然印象深刻,“拍之前大腦一片空白,但是,心跳非常快,嗓子眼非常緊,總覺得要面臨一個讓我很不舍的事情!睘榱吮憩F出人物的虛弱,楊采鈺比之前瘦了許多,黃軒一抱,感覺像一把骨頭。當羅蕓說,我可能醒不過來了,黃軒就忍不住了,“本來不想這么早就流眼淚,但克制不住”,整個身體都在抖。
【主演對談】
新京報:這部戲之后,兩位演員掌握了一些技能,比如做飯?
黃軒:我之前也會做飯,但做得不是特別好。當時提前半個月去中餐廳每天練習炒菜、顛勺。最后導演來到餐廳,我有個自己會做的菜單,讓他點菜,基本我們就想生活在那個人物的狀態(tài)里,其實有時候我自己忙完一天,就給自己炒一個菜,吃完就回去休息。
楊采鈺:我以前不怎么做飯,也是提前去中餐館學習,切菜、洗菜、包春卷,包括像老板娘干的活,收銀,打包外賣盒子,怎么裝袋子,怎么拿勺子盛米飯,兩下就把飯弄得特別圓。
新京報:練習最多的是什么菜?
黃軒:外國人很喜歡吃宮保雞丁、咕嚕肉、春卷,近幾年他們也喜歡吃麻辣香鍋,所以這幾個菜比較拿手。
楊采鈺:因為導演很愛吃土豆絲,我切的土豆是最多的,從土豆條最后切成了土豆絲。
新京報:片中有很多英文對白,能聊下準備英文的過程嗎?
黃軒:我有預感未來也許會遇到要講英文的角色,前幾年也在學英文。這次去新西蘭,我只帶了一個人,就是我的外語老師,每天他會跟我說英文,然后糾正發(fā)音,不只能把它說得準確,口音標準,還要能自然表達你的情感。
楊采鈺:因為羅蕓剛去新西蘭的時候,英文不是太地道,所以我當時做了一個功課,把我所有的前期的英文臺詞全部用漢字寫下來,這樣我去念臺詞的時候,我腦子里條件反射的就是漢字,所以我用漢字的注音去讀英文,就正好達到了一種不是特別地道的那種英文的感覺。
(記者 滕朝)
分享讓更多人看到